北京日报客户端 | 记者 张蕾

疫情防控放开后,京城受到海啸般的疫情席卷,多数人已经历“阳过”到“阳康”的过程。尽管奥密克戎并非像传说般“温柔”,老人和孩子难免令人忧心,但很多家庭已是有惊无险,顺利通关。记者采访了多位北京的宝妈,听她们讲述带娃“抗阳”的真实经历。

孩子们对疾病有了了解 就不会害怕


【资料图】

讲述人:石女士,两个女孩,大宝10岁,二宝9岁

由于孩子的眼睛需要定期到医院复查,眼看三个月的复查时间又快到了,我却犹豫了,担心感染,不知该不该去医院。12月6日,北京市突然宣布公共场所不再查验核酸阴性证明,医院只有住院部才需要。听到这个消息,我当即挂了7日下午的号,因为我知道,不查核酸后的医院会更危险。

考虑到政策落地可能会有时间差,保险起见,当天我带着两个孩子做了疫情以来的最后一次核酸。也是在这天晚上,我得知孩子的同学家里已经有人中招发烧了。我真切感到病毒在逼近。

第二天一早,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核酸结果。我们三个很幸运,遍地十混一“阳”性,我们的健康宝上却赫然写着“阴性 1天”。下午,我们如期去医院复查了眼睛,这也是12月我们最后一次外出,之后都待在家里,希望尽量晚一些感染。

随着身边感染的人陆续增多,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和老人。孩子的奶奶和姥爷都有糖尿病等基础病,尽管都接种了疫苗,但仍不免令人担忧。所以12月以后,我就不敢去探望老人了,担心带去病毒。

随着疫情的发展,我陆续给自己和老人们准备了各种物资,最开始是食品,后来是药、血氧仪、氧气袋、抗原、消毒用品……12月7日当发现家里未开封的乙酰氨基酚已经过期后,我迅速网购了一瓶美林和一瓶泰诺林。尽管物流很慢,但很幸运,网购的这瓶美林在12日孩子发烧当天收到了。

孩子爸爸是家里第一个病倒的。12月11日是周日,好久没去单位的爸爸因嫌家里不够安静,改去单位加班。当晚,爸爸就发烧了。当时身边已有不少人在生病,有的就快康复了,所以我们对感染比较坦然。

爸爸感染后,我们将他单独隔离在一个房间。两个孩子中,老二一直都是体弱多病的那个,12月12日,她在爸爸发烧的第二天出现症状。12月16日晚,我开始出现症状。12月20日,老大最后一个病倒。

由于老二小时候有过高热惊厥史,所以她生病我们都比较紧张。连着三天,老二都会烧到39.5度,服用退烧药后,退热也很慢。身边很多朋友的小孩到第四天就不烧了,但她第四天晚上还是烧到了38.4度。而且老二食欲很不好,吃一点东西就会吐。孩子有时痛苦得想哭,看着她却帮不上什么忙,我心里很着急。

没有去医院,但总算扛过去了。老二在第九天抗原转阴,目前仍有咳嗽的症状。我和爱人已基本康复,老大也在23日退烧了。在这期间,孩子的姥爷、姥姥、奶奶也相继出现症状,目前都在康复中,如今就只剩下爷爷还没有感染。

生病的人多了,医疗物资紧张,微信群里常有人求助,很多时候要靠大家相互扶持。我给不认识的邻居送过抗原,家里还有剩半瓶的美林也送给了孩子的同学救急。

疫情还会反复,我认为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确保家里常备退烧药。作为过来人,我想说,千万不要给孩子过度用药,另外孩子的心理健康也要关注。疫情快速发展之前,我们就给孩子看了科普视频,还给她们灌输了很多知识和观念。孩子们对疾病有了了解,就不会害怕。

两个剩半瓶的美林起了大作用

讲述人:刘女士,两个男孩,大宝10岁,二宝6岁

11月底,已经开始居家办公,两个孩子也在家里上网课。没有过分焦虑,但我们也防范得十分严密。不用做核酸的日子,我们基本是不出门的。丰台部分社区试行自测核酸后,我早上会去社区取试管,一家四口测完再送回去,那时候我还觉得“阳”离我们很遥远。

直到12月6日周一晚,听已经发烧的朋友述说各种症状:头疼、眼睛疼、四肢无力……且又有朋友开始发烧,我才赶紧查看药箱。翻出两个剩半瓶的美林、半盒布洛芬、一盒散利痛……又连夜在网上下单了一些药和抗原试剂。

原本想着减少外出能晚一些感染,可没承想,下单的药还是没赶上中招的速度。周二中午,孩子上完网课,我们正准备吃午饭,二宝捂着脑门一脸不高兴。我问他怎么了,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“觉得脑袋有点热”,我这才发现他发烧了,一试表39.2度。

二宝浑身滚烫,手脚冰凉,不想吃饭,躺在床上闭眼就想睡觉。我没有马上喂他吃药,而是用湿毛巾敷脑门物理降温,时不时给他揉搓一下手脚。两个小时仍不见好转,给他吃了点东西后,才开始第一次服用美林。

美林对我家两个孩子退烧通常比较有效。很快,二宝就出汗了,体温降到37.5度。在他不高烧的时候,精神还不错,也没有咳嗽、流鼻涕等症状。我向学校进行了报备,老师嘱咐我,要是烧得厉害还是要去医院。但我和孩子爸爸商量一致认为,孩子现在只是高烧,吃药后能降温,没有特殊症状,去医院风险更大,所以选择居家观察。

晚上,孩子姥姥将大宝领走照顾,我们想尽量把两个孩子分开。可当晚,孩子姥爷突然低烧、浑身疼。周三一早,姥姥又带大宝回来了,由于没有抗原,当时还不确定二宝是不是感染了新冠病毒。就这样,二宝高烧、退烧,再高烧、再退烧,直到周五开始不再高烧,转为低烧,偶尔咳嗽。但我和大宝、孩子姥姥开始出现发烧、头疼的症状。

周五晚上是最难熬的一夜。我头疼欲裂,浑身像要散架一样,吃了布洛芬才能睡踏实。我心想,这要不是阳了,罪就白受了。朋友得知后,纷纷询问药够不够?孩子状况怎么样?给予了我安慰和鼓励。

周六中午,我收到朋友闪送来的抗原试剂。全家都测了一下,结果孩子姥姥显“阳”了。姥姥立马收拾东西回家,说别再传给我们。但其实我们都清楚,谁都跑不了。当天,我和大宝高烧了一天。由于大宝可以完全表达自己的感受,二宝也不再高烧,孩子爸爸还是个健康人,所以没有出现手忙脚乱、吃不上饭的情况。

在给孩子们退烧方面,两个剩半瓶的美林起了大作用,此外就是用湿毛巾擦脸、敷脑门。两个孩子各有各的保温杯,随时喝水。他们说:“我们‘阳’过了,啥事没有!”

转到周一,孩子们都可以正常上网课了。体育课我给他们请了假,虽然咳嗽不严重,但我还是希望他们再缓一缓。全家集体吃了一天清热解毒口服液缓解咳嗽,后来全靠喝蜂蜜水、柠檬水和煮橙子水。孩子们很快恢复了正常,反倒是大人咳嗽、有痰等症状又持续了几天。

回想这段日子,最难熬的要属孩子夜里发高烧,我担心不能及时发现睡不踏实。尽管疫情肆虐,但很庆幸,我们都安然度过了。

从出生到现在 她从来没有烧到这么高

讲述人:黄女士,女儿5岁

抗疫近三年,终于要和奥密克戎正面交锋了,我始终相信自己和家人的身体素质。当然,如果可以选择,我仍然希望老人和孩子能够晚一点儿得。然而,事与愿违。

疫情发展起来后,我们生活如旧,没有特别躲在家里,但比以往要谨慎很多。12月9日晚,孩子爸爸下班回家,说身边又有几个朋友中招了。我还开玩笑说,就像等着第二只靴子落地。结果第二天,孩子姥姥就有了症状。

看到很多中招的朋友采取各种隔离、消毒手段后,家人仍无一幸免,我们决定不采取隔离措施。屋子本就不大,也满足不了那么严苛的隔离条件。孩子姥姥出现症状的第三天晚上,我女儿也发烧了,这是我最担心的事。女儿今年5岁,生病时从不哭闹,直接就“蔫儿”了。她越是这样软弱,我就更加不知所措。

我睡眠比较好。半夜两点多,孩子突然喊妈妈,说流鼻血了,然后吐了一口血块儿。她的手特别烫,我赶紧给她量体温,39.2度。从出生到现在,她从来没有烧到过这么高,我有点紧张,赶紧叫孩子爸爸找退烧药。

按照说明书的剂量给女儿吃了退烧药,孩子爸不停地用凉毛巾给她进行物理降温。见效果不明显,我又把孩子叫起来,将她的长袖睡衣换成了无袖背心。半个小时,体温仍不见明显下降,我俩开始着急。我想带她去医院,但一时半会儿也挂不上号。

我忽然想起前几天朋友分享的某家医院的科普专栏,赶紧把图片翻出来拿给孩子爸看。我们按照医院建议的剂量给孩子补充喂了退烧药,这回体温很快就降下来了。忙活完一看表,快凌晨五点了,我们这才昏昏睡去。

孩子有症状的第二天上午,她的精神一直不大好,总说头晕想吐。给她喝了粥,又分别喂了西药的感冒药和中药小儿豉翘颗粒,中间间隔半个小时。之后孩子坐在床上看动画片,又吐了。下午吃饭时,她的精神还不错,许是饿了,吃了不少,饭后又喂了这两种药。这次没吐,我挺高兴。

晚上临睡前,孩子爸爸问孩子姥姥,怎么发现孩子晚上体温升高?孩子姥姥说:当妈的就不能睡那么死,得经常观察孩子的体温变化。得!我上好闹钟,每隔一小时量一次体温。量了几次都没有超过38.5度,后面几次,我就放松了许多,摸额头不烫就不量了。

第三天,孩子就好多了。上午自己起来,咳嗽了两声,还说是“轻咳”。我看她精神不错,放心许多。早午饭后,吃了小儿豉翘颗粒,女儿又吐了。孩子爸爸下令不许再吃药,我想反正专家也说药物主要是缓解,既然见好,不吃就不吃吧。

晚饭时,孩子食欲还不错,精神状态也还行,就这样挺过来了。总体上,孩子虽然烧得高,但病程却比以往感冒发烧时间短。后来我跟孩子爸讲,这病毒挺仁义,不折磨孩子。当家长的,自己难受都好说,孩子难受,全家遭罪。

全家陆续生病,没有集中倒下,家里一直有人做饭、做家务,已经很知足。以前我总埋怨孩子爸爱囤东西,用不上浪费,这次却得益于他这个“臭毛病”,家里没有为了买药着急。

增强体质,做好防护,争取在长期与病毒的共存下取得长久胜利,我们有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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