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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8月11日,重庆磁器口古镇,游客如织,暑期旅游消费持续旺盛。视觉中国资料图

民众在经济波动中收入有所下降,是人们不愿消费不敢消费的主要原因。人们不是没有消费欲望,而是收入的限制压抑了消费需求。随着我国经济加快恢复,在居民收入增加与扩大消费政策的叠加效应下,市场预期将逐步稳定向好,“低欲望”的标签将被旺盛的消费需求所湮没。

从前些年朋友圈流行的“躺平”“佛系”,到今年以来不及市场预期的社会消费以及所谓的“消费降级”,有人就此做出判断:中国正在步入“低欲望社会”。

姑且不论上述观点的正确性,首先应搞明白究竟什么是“低欲望社会”。作为日本管理学家大前研一在其同名畅销书中提出的一种社会现象,“低欲望社会”是有其基本特质的,突出表现为人口减少、超高龄化、失去上进心的年轻人越来越多、国民持有大量金融资产却未能有效运用资金、无论是货币宽松政策或公共投资都无法提升消费信心、宏观政策效力减退甚至失灵……

“低欲望社会”之所以率先出现在日本,是有其深刻社会原因的。出生在日本经济泡沫破灭后的年轻一代,对于未来长期发展惶恐不安,年轻人不愿意承担房贷、结婚生子,试图通过减少消费来增加储蓄,以此提高步入老年后抵御风险的能力。对照当下国内,虽然也出现了人口老龄化加快、新生人口放缓、不结婚人群增加等现象,但仅此就得出中国滑向“低欲望社会”的结论是不严谨的,甚至是夸大其词。

客观上看,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提高、民众健康意识和医疗条件的改善,带来了人均寿命的延长、美好生活新需要的增长。而房价等生活成本的持续高企,给年轻群体带来了较大压力,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其结婚生子的意愿。特别是此前疫情对经济发展的冲击尚未完全散去,部分行业修复还不及预期,民众在经济波动中收入有所下降,自然对未来预期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,这也是人们目前不愿消费不敢消费、居民储蓄率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。

从一组公开数据中不难发现差距所在。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,2022年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6883元。而世界银行2019年的统计显示,当年全球人均收入平均值已达到11570美元,相当于人民币83395元,发达国家人均收入更是要比平均数高出很多。事实上,我国直到2021年才出台了首个国家基本公共服务标准,在此前很长一段时期内,一些地区的养老、医疗等基本公共服务尚未实现人口全覆盖,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群没有乘坐过高铁和飞机,甚至没有走出过所在省市。

从这个意义上看,在人均收入水平较低的情况下去谈“低欲望社会”,不免有些“何不食肉糜”的味道了。正如有专家分析指出,中国并未滑向“低欲望社会”,主要原因是人均收入水平还低于发达国家,人们不是没有消费欲望,而是因为收入的限制压抑了消费需求。这样的判断是符合当前我国发展实际的。不过,对于我国老龄化社会发展中的一些“低欲望”苗头,还是要加以积极关注。换句话说,“未富先老”的特征将贯穿我国老龄化社会的主要进程,或将引发一些新问题新挑战。

近期发布的消费数据,也不支持“低欲望社会”的提法。1月份至7月份,我国服务消费、网上零售等呈现出快速增长态势,其中交通、文娱、餐饮等服务消费快速增长,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贡献率连续4个月提升,7月份电影票房收入环比增长1.1倍。这表明,随着我国经济加快恢复,就业将得到有效改善,在居民收入增加与扩大消费政策的叠加效应下,市场供求关系将加快优化。可以预见的是,未来,市场预期将逐步稳定向好,消费潜力有望进一步释放,“低欲望”的标签将被旺盛的消费需求所湮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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