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仲富兰

伴随城市更新大潮，上海对一方土地进行大规模普查，对许多建筑遗产编目造册，在活化过程中初步积累了一些经验。

比如，采取小步快跑的“微更新”方法，将废弃或闲置的厂房经简单设计和细微改造后，更新为美术馆、展览馆、工作坊、书店、联合办公室等。

(资料图片)

由于各种文化元素的融入，原本破旧的工厂变为亮丽的城市风景线，有的还成为新的城市文化地标，不仅美化了城市，也丰富了市民的生活，提升了空间品质。

应该看到，城市更新既是一个民生工程，还是一个文化工程。如何活化城市的历史与文化，是人文学者与城市建设者应当共同思考的课题。

例如，考察大虹桥土地记忆，一个重点在于流淌在苏南和上海的吴淞江。江南河流众多，如北新泾、七宝、虹桥、华漕、华泾、马桥、漕河泾，包括莘庄、青浦、纪王、诸翟等，都与吴淞江水系构成直接联系，构成上海精彩绝伦的土地记忆。从大虹桥土地记忆研究入手，可以更好地规划城市更新篇章。

又如，在不少老上海人心中，豫园是一个“感性的存在”，是民俗烟火的象征、海派文化的集聚地。如今，豫园商城每年接待的市民、游客达数千万人之多，已成为大家口口相传的“外国人眼中的中国，中国人眼中的上海，上海人眼中的原乡”。豫园地区是城市文化的重要承载地，应当想办法让其焕发更大的生机。

对历史建筑最好的留存，是在活化利用中的保护；对城市文脉的保护，最好的方式是在传承中创新。如果说百年前张园的诞生是海派文化的一个硕果，那么城市更新后的张园可视为重拾文化自信的展示。它保留了当年张园的精粹，又通过高度融合城市商务休闲功能、消费功能、文化功能，使更新片区从等待“输血”向完善自身“造血”功能转变，实现可持续发展。

还有更多的城市更新案例，值得关注与总结。静安区苏河湾地区一些历史建筑，经过修旧如旧保护性更新后，现已重新亮相；四行仓库修复后，已成为重要的战争遗址类爱国主义教育基地；上海总商会旧址修复后，成为世界顶级酒店的商务中心；新泰仓库修复后，成为国内知名企业总部办公场所……

一座城市，最重要的就是人和人的精神。民俗烟火中包括衣、食、住、行以及交往、表达、创造。海派文化起源和扎根于民俗烟火中，有传统、有特点、有实力、有潜力，其精髓就是兼收并蓄、博采众长、积极进取、开拓创新。

故步自封、陈陈相因谈不上传承，割断血脉、凭空虚造不能算创新。在城市更新中，建议下大功夫对上海市域非遗文化资源进行全面梳理，编制保护与利用目录。这既可以保护产权拥有者的合法权益，又可以使政府有关部门心中有数，还有助于引领产业、产权多元化运作。

（作者为上海市民俗文化学会会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