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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个母亲节,此时此刻对母亲的思念萦绕在我的脑海里……母亲离开我们两年了,在我一生的记忆中,母亲是最温暖的那一部分,她是哺育儿女们的丰厚大地,是儿时放学回家闻到的饭菜香味,是穿在儿女们身上衣服的针线,是深夜窗户映出的挑灯夜批作业的剪影,是儿女们生病时守在床前的疲惫脸庞,是为儿女们生活操劳的忙碌身影,是儿女们离家闯天下时那双含泪送行的眼睛……

母亲常用眼泪来表达对儿女们的慈爱。我清晰地记得母亲三次含泪送我的情景,历历在目、记忆犹新:我下乡当知青,母亲含泪交待我:“三儿啊,你第一次离家在外,要记住吃得亏打得堆呀。”我招工进了厂,母亲含泪对我嘱咐道:“老三呀,工厂在深山,湿气重,要注意保暖啊!”特别嘱咐二哥扛起一条新棉絮放进我寝室里。77年底的一天清晨,大哥送我参加高考,我以百分之二的竞争比例考取了大学,78年春节刚过,春回大地,万物复苏,母亲又含泪送我赴省城上大学:“三儿啊,到学校饭不够吃,记得写信回家我给你多寄点粮票来。”还鼓励我“好好学习,不要辜负全家人对你的期望。”然而,母亲为了儿女也会擦干眼泪挺身而出,为大哥招工,母亲清早叫醒我背上一瓶水揣上二个馒头,走了几十里山路给大哥报信。二哥进厂迟迟未动,母亲忍着胃病剧痛,跳下床来四处奔走。小红妹生小孩,由于妹夫远在边防,母亲毅然提前退休。五弟幼泉不幸烫伤,母亲奋不顾身抱起五弟一路小跑到医院抢救,汗水泪水浸透了衣裳……我还记得一次母亲对我讲:“你大哥出门在外,二哥从小辛苦,你现在长大了,要帮助二哥分担家务。”于是我时常带上小红妹和年幼的五弟,上山砍柴,到处捡煤,喂鸡喂鸭喂鸽子,挖野菜,为母亲分难解忧……

母亲出生在一个小商人家庭,读过书有文化。父亲在上海求学,新中国成立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南,很长一段时期音讯时断时续,母亲在老家江西拖着两个年幼的哥哥艰难度日,饥寒交迫,甚至乞讨。大哥二哥至今回想起讨饭时被狗追咬的情景仍是泪流满面,唏嘘不已。由于母亲是一个貌美又有教养的人,一些熟人上门劝母亲改嫁他人,母亲不为所动毅然带上不多的盘缠和干粮,带着两个哥哥踏上了“千里寻夫”的旅程,一路颠沛流离终于在1954年秋天到达了贵州天柱县,见到了父亲实现了团圆。

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,她爱家人更爱学生,在她的眼里,每一个学生如同自己的孩子,关爱如一。为了让孩子们听得懂、学得好、记得住,母亲常常备课批改作业到深夜,那时停电是常事,母亲点着煤油灯加班加点,我有时半夜醒来,总是看到天花板上母亲大大的身影。记得在那个“饥饿”的年代,母亲明知我们兄妹们吃不饱,她还不时把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带回家,把不多的饭菜分给他们。还有一个在寒冬里还穿着薄衣的学生,母亲硬是翻出了父亲十分珍爱的旧军装,裁剪成件棉袄给他穿上。在母亲的勤奋工作下。她所带的班级总是排在全年级第一名,也荣获了“优秀教师”“先进班主任”等称号。先哲朱熹曰:“等闲识得东风面,万紫千红总是春。”随着改革开放春天的到来,我们一家的日子越来越好,但是母亲却一天天老去。岁月不老,母子情深,每逢过年过节,哪怕是下雪下凝,儿女们都要奔向凯里,我们一家四代人围绕在母亲膝下,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直到母亲病重进了医院我在她耳边给她唱“母亲”,她含笑点头,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回应了……

母亲走的时候,是我一生中最悲伤的时刻,因为父亲走时那种“悲从中来,万般不舍”的感觉,使我万分珍惜与母亲相守的时光,母亲不仅生我养我,还教给我坚强、欢乐和善良,指引着我的人生旅途,点燃了我生命的曙光……母亲离开我们一年了,作为儿女中从小在母亲身边时间最长的我,时常在梦中见到她的身影,对母亲的思恋已经浸入了我的灵魂、我的骨髓。又是一个春回大地,阳光明媚,母亲在我的心中永远像春天一样的美丽和温馨,是我一辈子最温暖的记忆……

文/姚小泉

视觉/实习生 朱家欢

编辑/赵怡

二审/赵相康

三审/黄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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