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桥横跨。

跨江,跨河,跨过峡谷。


(资料图片)

即使没有河,没有江,没有峡谷,在高低不平的山地,丘陵,也以横越姿势,豪气地“跨”过去。

“跨”过去的,不仅是桥,而是一条通天的大道,一条会飞的道路。以速度刺破高原的阻挡,将弯弯绕绕的曲线变成一条直线。平直的高铁,到昆明,达北京,进上海。山不再高,谷不再深。连绵的群山化为平坦的大道,向远方,向远方延伸。

“跨”,就是一种姿势,一种奔跑的从容,一个潇洒的动作。桥的“腿”跨出去,远远地跨出去,然后凝固下来,展示出来,像一张图画,悬挂在天地之间。

桥就像一个健壮的男子,英俊,阳光,帅气的男子,充满了力量,自信满满,向着前方,向着大山深处,奋勇奔跑。在这条赛道上,没有平坦,没有喝彩,没有加油,只有孤独,与太阳,月亮和星星相伴的孤独。在孤独中,不断往前,往前,朝着自己的目标,自己的方向,在天地之间自由奔跑,欢快地奔

跑。高铁有多快,桥的速度就有多快。快,快,快……一个“跨”字,就是一种战斗的状态。勇敢地奔跑,往前,往前。在前进道路上的困难,前进道路上的阻挡,前进道路上的起起伏伏,都被一“跨”而踩在脚下,希望和梦想都一往无前了。

桥,可爱的桥。奔跑的桥。我们的高铁,被桥托着,往远方不停地奔跑。一座座的桥,蜿蜿蜒蜒在山间,在河谷之上,在山的肚腹之间。桥不是停止在那里,而是在奔跑,一直往前奔跑。桥始终保持着一种永远进取的,永远向前奔跑的姿势。桥的脚快速地往前,往前,在河上,峡谷之上,就像跨栏运动员,飞起来,飞奔成不一样的姿态。

伴随我的那段高铁,在云贵高原之上,山多,江河多,山谷多,桥更多。跨度长达一公里以上的桥都有将近十座。每一座桥,都是一道别样的风景,呈现着不一样的速度,不一样的神态。

檀溪谷、金关、牛角坡、老鸹箐、翁井、卡子山、兰花坡、太平哨、看牛坪、沙龙井、带子街,罗仙关、姚官屯、小坡屯、白旗屯、水桶木寨、克地坝陵、北盘江、虎跳河、两河、海子铺……

一串地名,一串桥梁。走过的地方,都有“跨”越。在这条延伸到远方的高铁线路上,一座桥,就是一道风景。

桥是一道美丽的风景,在天地之间美丽地盛开,盛开现代工业之花。站在桥下,可以将桥作为风景。站在桥上,可以将山,将贵州山水作为风景。远远的桥,维护桥的人,不也是更独特的风景?

我平常去检查维护这些桥,桥在我们眼里,是桥墩、桥栏、桥面,然后是枯燥的数据,枯燥的文字记录。一座座桥,我们爬上爬下,围绕着桥忙碌。这种忙碌的感觉,像家庭主妇围绕着灶台转,时间长了,有时候会感觉到厌烦,感觉到乏味。桥只是钢筋,只是水泥,桥是不动的,僵死在山间的一条大蛇?

当然不是。

“桥是天地的一个精灵。”喜欢摄影的邓哥跟我们跑了一天,拍了不少桥的照片。虽然也很疲倦,邓哥脸上的兴奋还泛着光。

“精灵?莽汉子还差不多。”

“不。不。”邓哥笑着反驳我们,“你们来看,这些桥多美。是不是像花一样盛开着。像少女一样曼妙地跳舞。像一个战士在征战……”

邓哥把手机递给我们。他的手机里储存了很多桥的照片。各种各样的桥,各种姿态,各个季节,各个角度,桥在照片上确实如花般美丽。

这些就是我们天天围绕着转来转去的桥吗?不是钢筋,不是水泥,而是色彩,是一种袅娜,一种美得冒泡的艺术。

四月的油菜花,桥像捕捉蝴蝶的孩子。

六月的竹林,桥摇曳像浣纱归来的翩翩少女。

八月的桂花,桥像弯弓射日的后羿。

十月的红叶,桥像儒雅的峨冠博带的先生。

十二月的雪花,桥像一个仗剑走天下的侠士。

季节,伴随着花,伴随着风,伴随着雷电。桥顶着骄阳,或者驮着落日,沐在雨中,或者披着漫天的黑云。

桥的美,确实是,风情万种。

文/王贵彪

图/贵州省交通运输厅提供

视觉/实习生 黄明慧

编辑/邱奕

二审/赵相康

三审/黄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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