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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9时许,从永定河18孔的拦河闸沿着永定河左堤而行,可见永定河水位已经下降不少,水势也比18孔闸全开时缓慢了不少。横跨永定河的京广铁路桥依然有火车通行。河道内,可以清楚看到原来用以形成景观的围堰在靠近左堤处断裂,形成了几米的豁口。“这就是洪水来时造成的水损。而远处右堤那里有挖掘机出没的地方,是滞洪水库退水闸右岸护坡水毁,目前正在紧急修复。”永定河管理处分洪枢纽管理所所长白建华指着对面说道。

永定河是北京的“母亲河”,是国家四大重点防洪江河之一,也是京津冀区域重要水源涵养和生态保护的廊道。近年来,伴随着永定河集中生态补水工作的开展,永定河北京段全线通水逐步实现。2020年,断流25年的永定河实现全线通水,沿河生态系统得到极大恢复,使永定河重新焕发了生机,但水流平缓。然而,7月底的这场大雨,让曾经“平静”的永定河变得“汹涌起来”。

在回忆洪峰来时的永定河时,永定河管理处主任陶海军用了“从未曾经历过”“从未想到过真的就来了”“惊心动魄”等几句话来形容。陶海军介绍,降雨开始前预测的流量是1200立方米/秒,但实际情况超出想象,从7月31日11时形成500立方米/秒的1号洪水之后,到上涨到峰值4649立方米/秒仅用了4.5小时。

“上涨速度真是迅猛,从2000立方米/秒到4649立方米/秒仅用了1.5小时。流域内干支流多峰接踵而至,三家店至卢沟桥两峰间隔时间仅30分钟。我们盯着水度尺看,每分钟水位平均上涨3厘米,最快的时候一分钟就上涨10厘米,真是心惊肉跳。”陶海军说,本轮降雨的最大洪峰为4649立方米/秒,是永定河自实测记录以来的第二位(1924年为4920立方米/秒),“百年一遇的洪水流量为6230立方米/秒,也就是说本次洪峰在五十年一遇与百年一遇之间”。

更让陶海军心惊肉跳的是,“打仗”要有侦察兵,“但因为上游斋堂水库经历了建库以来的最大洪水冲击,我的前哨一个一个在大雨中失去联系,测流设备损毁严重。”在回忆这两天的经历时,陶海军数度哽咽,“来自斋堂水文站的最后一个电话说设备用不了了,人会随着镇里转移,之后声音就飘忽着没了。”

没有了来自上游的流量数据,留多少水、分多少水、泄多少水,就成了难题。“只能通过水位的上升来反算来水量,再决策怎么下泄。”陶海军说,针对永定河流域的大洪水,在国家防总、水利部、海河防总的统一指挥、精心调度下,以流域为单元,充分考虑水库、河道、蓄滞洪工程联合运用。针对永定河支流清水河突发大洪水,市水务局连夜研判永定河上游斋堂水库洪水风险,果断推迟泄洪时间,实施错峰调度。斋堂水库一度超汛限水位11.3米,在最大入库流量935立方米/秒的情况下,相应出库仅300立方米/秒,削峰率达到67.9%,为下游门头沟区受水库泄洪影响的4300余名群众转移赢得时间和空间。

“开闸放水,入库量和出库量如何掌握平衡,每次都要反复核算。既要实现洪水的错峰,也要充分考虑下游人民的生命安全,同时又要保障水库的安全。”陶海军尤其提到,7月31日洪峰形成后,北京首次动用了1998年建成的滞洪水库蓄洪(包括大宁调蓄水库、稻田水库以及马厂水库),滞洪水库库容8000万立方米,截至8月1日8时已分蓄洪水7500万立方米,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蓄洪调峰作用。“实际上,此次调度是非常规的。正常情况下只有百年一遇的来水时才能启用三个滞洪水库,此次启用充分考虑了水库、河道、蓄滞洪工程联合运用,是科学的也是对生命的最大负责。”

据陶海军介绍,下泄时,卢沟桥拦河闸控泄700立方米/秒,12小时后至市界,崔指挥营流量300立方米/秒,为下游转移群众赢得时间,使得后续洪水平稳过渡。对于目前的水势,白建华表示,永定河拦河闸已经从18孔闸全开的状态转换成只开8孔,流速为130立方米/秒,正进入稳定、缓慢的退水过程,“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到之前生态补水时的状态”。

同时,北京青年报记者在左堤路上看到,有工作人员正在把大块大块的石头装入铅丝石笼里,再由吊车伸入河道,将其依次抛置于河道左堤沿线。“近几日的水流一直在冲击左堤,可能会产生险情。而左堤的后面就是咱们北京城,为了北京城的安全,我们从昨天开始启动这个抛石护堤脚工程,这样可以改变水流的方向,不让它再去冲击左堤。”白建华解释说。文/本报记者解丽摄影/本报记者袁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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